第39节
这人正是贺君竹的二堂哥,贺钧剑的堂弟,贺钧钺。
秦若这话一出口,贺钧钺脸色倏地一变,如临大敌,“果然是你,我初见你还?当是我妹妹她说错了,传播邪、教思?想上要判刑的你知道吗?”
“知道这条法规是令尊参与定制的,但也?没必要见个人就往身上扣,”秦若冷笑一声,“从封建余孽到?邪、教分子,一顶帽子比一顶重,这么能扣你是个打篮球的?”
一听?对方连自家爸都知道,贺钧钺心下大惊,这人……难道真?是有备而?来针对他家的?
要知道,老爷子作为反对当年?这一决定的中坚力量,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打成极右分子,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知道他家大人身份欺骗他妹妹沾染邪、教的人,怎么看背后的阴谋都很大!
本来他想着,这个黑市有如此?规模想来也?有它?的道理在,如今一看,确实是留不得了。
贺钧钺目光在黑市各个摊位上逡巡了一圈儿,心下做了决定,想来邪、教的人语言都厉害,这个女同志他既然劝不了,那就怪不得他了。
“你父母知道你传播邪、教思?想吗?”
贺钧钺见她跟自己妹妹一样大,到?底是临走前劝了她一句,“为人子女的,有时年?少走了弯路要想想家里的父母,你和我妹妹看着差不多?的年?纪,何必做这种事呢。”
秦若如何能不明白,贺钧钺是想去找公安局的同志来摧毁了这里的黑市。
“你口口声声我是邪、教分子,到?时候求着我的时候,但愿你也?有这么足的底气。”
秦若自己画的解梦符,还?能被人欺负都头?上来了,真?的是还?没道理!
眼见贺钧钺油盐不进就要走,秦若一声厉呵:“你站住!”
贺钧钺倒是如她所愿停住了脚步转过?身来,主要是他想看看这个邪、教分子还?想做什么,既然已经?确定了是冲他家来的,那没有匆忙就走的道理。
他腰后别着一把□□,就算这个□□分子想喊人,他也?是不惧的。
老一辈曾经?打仗的时候,哪一个不是与群敌殊死搏斗,如今不过?是些投机倒把的群众,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危险性。
她左手轻点右臂,借了一丝兽头?九环刀上的杀气,指尖轻轻朝贺钧钺一弹,在放着獓因像的家宅里睡了两天,没有她的解梦符压制,看这人嘴还?硬不硬的起来!
“你现在还?活蹦乱跳有本事来说教我,因为你的解梦符是我画的,”秦若做这一切没有避着他,“性子冲动,勇气有余谋略不足,好?自为之。”
弹指之间几乎言出法随,贺钧钺只觉得自己的头?与昨天如出一辙的疼了起来,他并没有错过?秦若的动作,也?没有忽略她的话,但是他不相信!
如果世间真?存在法术,如何能视线如今的人民当家作主,那不是那些邪、教说了算吗?
“疼的受不住的时候,想想今天的硬气,一定能靠不屈的意?志撑过?去。”
秦若眼含讽刺轻笑,不相信可以理解,毕竟未知的事情并不是尽数要相信,但直接给她头?上扣的帽子一顶比一顶大,还?当她要害他家,纯纯被害妄想症,这病她可不惯着!
“知道你家本事好?,但是少来打扰我。”秦若走之前,看了一眼贺钧钺,见他面上表情已经?没那么舒服了,转身没再搭理他径自往巷子口走去她要赶紧回家,不然于?忆梅和刘嫂肯定担心她。
被害妄想症得治,而?疼痛恰好?是一味好?药。
秦若骑着自行车回到?贺家,已经?下午六点四十了,她没这么晚进门,于?忆梅和刘嫂都快要出门去找她了。
“妈,刘嫂,抱歉啊,让你们担心了。”
见秦若一脸愧疚,于?忆梅知道她性子柔弱,按下心里担忧拉过?她的手轻轻往她胳膊上一拍,“以后早点回来,再晚归说要挨妈妈打的,妈妈也?不问你去做什么了,因为若若很好?我知道一定没做坏事,但是要要点回来,虽说人民心性淳朴,但不论什么时候人性都有多?样性,哪怕实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天下共产的理想主义,那时候世上也?是有坏人的。”
秦若笑,“好?的,我知道了妈妈。”她一边好?好?的应下一边倾身抱住了于?忆梅。
她发现于?忆梅是真?的在把她当孩子,贴心的照顾她的情绪,哪怕担心她却也?不干涉她的自由,有什么劝阻的话也?有商有量的跟她说。
也?许这就是贺钧剑的父亲宁肯跟家里闹翻也?要娶她的原因吧,有情调又不会?拿腔拿调,精神独立却也?有女性感性柔弱的一面,丰富的精神世界,除了那一晚那句哽咽的质问,于?忆梅的人生过?得安静闲适,让身边的人也?会?不自觉的平和。
第二天早上,秦若和于?忆梅一起吃了早餐,二人又一起相携出门在附近逛了逛,去了兴安路的人民公园,趁着早上还?不热还?骑着自行车溜达了一段儿。
对于?这样的经?历,于?忆梅很是开心。
“那时候我就想有一个软软的女儿,想着以后会?带她去公园,会?与她一起骑车,如今若若都陪我实现了。”
院子里,于?忆梅牵了秦若得手一起一起往房间里走,神情愉悦笑的合不拢嘴。
“我不就是妈妈你的女儿么,以后这样的机会?还?有很多?。”秦若笑着回答,话却别有深意?。
贺钧剑出事后,她也?决定好?好?的保护于?忆梅,就当是她的女儿了。
又想起了那个人,秦若眼神一闪,看了眼于?忆梅,但愿到?时候她不要过?于?伤心难过?。
中午吃过?饭,秦若跟于?忆梅说了一声就骑车出了门,到?了新南桥的巷子里,贺君竹一脸心虚又焦急的站在东侧入口处来回徘徊,是在等秦若。
“大师……姐姐,对不起,我给你惹了麻烦,我二哥贺钧钺肯定来找过?你了。”贺君竹一脸歉意?道。
秦若应了一声,无所谓的道:“也?没做什么,也?就说我是封建余孽和邪、教分子而?已。”
她风轻云淡的态度却让贺君竹羞愧的满面通红,昨晚上二哥回来脸色苍白,全家问他怎么了他却怎么也?不说,直到?她看到?二哥一次吃了三片安乃近,安乃近最常见的一个药效就是止头?痛的。
在她再三追问之后,二哥默认自己去了新南桥巷子,其余的却怎么也?不肯多?说。
哪怕知道这个厉害的姐姐早上不会?来,可她还?是早上来了一趟,二哥说了错话做了错事也?是为了她,她不能不管,可是如今见秦若的态度,她却不敢说求一道解梦符治二哥头?疼的话了。
“求情的话就算了,我虽然不会?为了几句口角进行恶意?报复,却也?不是普度众生没脾气的菩萨,我还?有事,再见。”
秦若看了眼贺君竹,把她才鼓起勇气酝酿好?的求情的话堵在了口中,贺君竹也?好?贺家也?罢,她都无意?沾染,只是挣钱的时候顺带手的做个好?事罢了,既然贺钧钺硬气,那好?啊,她就佩服硬气的人。
她说完朝九区一招手,刘大顺也?正在等她,二人出了巷子坐车到?了武家屯。
孙氏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整个人脸色有些苍白,似乎有点气血不足,听?到?敲门声她眼睛一亮,麻利儿的从凳子上站起身,一阵风似的上前拉开了门。
“哎我猜着就是大师来了,快请进。”孙氏热情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