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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明

 

卞昭咬紧了牙关,撑到身上的人折腾完已经是破晓之时了。

这人像个疯子,t力充沛,似乎不会累一样。他一晚上也只s了两次,温热的jgye打到甬道深处时她忍不住浑身的su麻感,ngdang地迎合着男人的动作。而每每男人把卞昭b上ga0cha0,yshui乱喷,自己却能强忍不泄,卞昭上不去下不来地吊着,一声一声地啜泣。

婆子没教过卞昭服侍男人,她自己也以为不必用身子换情报,用口是她的底线,但这一晚上似乎是把卞昭所有的设想打乱了。

那人离开后卞昭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,只觉得双腿间出了血,痛得厉害。卞昭毕竟是个nv子,她卧在折腾了一夜的榻上,眼泪一滴滴顺着眼角滚落。

她好久没哭过了。

她六岁进东g0ng给温季佐伴读,十岁时候父亲战si沙场,十三岁时出暗阁第一次护送温季佐遇刺,大半个腰背受伤伤口恶化发起高烧。

这些她都没有哭过。

可现在卞昭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,把脸埋在手臂下,低声啜泣。

她莫名想到十岁接到父亲卞忠平远征塞北,却接到父亲因投降敌军被军中副将一剑穿心、战si沙场的消息时,楼主沈晔把她带进会客室里的情景。沈叔捧着那封文书,一字一句念完了旨意,又半蹲下来望着卞昭,0着她的头:“昭儿,哭吧……”

她咬紧牙关不让泪落下来:“我不信爹爹会投敌,我定要查明真相。”

卞昭上一次来会客室时还是爹爹亲自送她来的,男人牵着卞昭的手交给了沈晔:“文辉,昭儿我便交给你了。此去凶多吉少,她在你这里,也有个照应。”

楼主伸手把她揽进怀里,拍了拍卞昭的背。他是个看似颇为温柔的男子,墨se长发垂落到肩头,有着淡淡檀香气味。沈晔一向宠辱不惊,此刻眼里却也藏有一点红se。他拉起卞昭的手,看她满手的水泡和茧子,叹了口气:“好昭儿,你现在大可以选择恢复nv子身,出暗阁,做小红楼的大小姐,不受这份苦。我与忠平兄似亲兄弟,视你也若己出,你如果愿意,我定会保你一生平安顺遂,此生安稳。”

“谢沈叔。”卞昭长长的睫毛垂下去,她声音虽小,却很坚定,“可父亲沉冤一日不得雪,做儿nv便要日日查明真相。我愿入暗阁,进生si门,调查清楚杀害父亲的真凶。请沈叔应允。”她说到最后,话里带了一点鼻音。

小红楼内分三重:一重为四照轩,平时交集往来,都是四照轩的人处理;一重为暗阁,顾名思义,培养暗卫处,负责保护皇亲贵族;暗阁之下还有一重,为生si门。进门生si由命,在暗不见天日的地底厮杀,胜者方可出生si门,为si士。

“生si门危险,昭儿,你要想好。”沈晔的眉头紧皱着,望着卞昭。

“我想好了。”她这样说。

沈晔叹了口气,他与卞昭讲得最后一句是:“如若你在外受了欺负,回来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她在外受了欺负,一定要告诉沈叔。

可卞昭说不出口。这任务是温季佐给她的,也是她自己接的,她该有所防范,却没有做到,这是她的错。

她没脸去诉苦。

房间里有药,她哭够了就起身找药擦,昨晚地上的药瓶软刃都被那人带走了。卞昭近身搏斗力气不够,更擅长不近身的法子,现在她什么东西都被带走了,分明是那人对自己的警告。昨晚那人深谙自己武功命门,一招制敌,她连反抗都不得。

少nv刚刚踩到地上,腿间的撕扯痛感便让卞昭跪倒在了地上,她的双脚无力,下半身似车轮碾过一般痛。卞昭g脆不再挣扎,就着跌倒的姿势给自己上药,桌上的铜镜倒映着卞昭满布伤痕的身子,尤其是shangru,几乎没有一块好地方,看起来着实可怕。

其实身上并不怎么痛,最痛的地方在两腿间,撕裂一般的痛。她缓慢地把手探进x道里,努力把那处想成普通的一块r0u,掏出wuhui的jg血来。

正当卞昭全神贯注将手指探入时,门外响起敲门声,一个童声从外头传来:“书仙姑娘醒了吗?容妈妈说要我带您去沐浴。”

卞昭慌忙从地上捡起破烂的衣裳,胡乱套了上去,遮住一身的q1ngyu痕迹,撑着桌子起身开门。

门外的小姑娘也只有十一二岁的模样,穿着朴素的衣裳,有点怯怯地望着新花魁。

卞昭努力露出个笑:“走吧。”

缔交院是个极大的地方,中间的阆苑是调教妓子的地方,再往外是东西南北四坊,又有阁楼数座。缔交院由阆苑四散开来,山径幽折,峰峦隐秀。小辋川就在缔交院西偏,城河自南门依城墙流至此,院内缭绕回环,中多曲港,每一处都有暗门,可以让贵客尽情消遣。

卞昭昨日就是从这里登船,一路沿水渠到台前的。

小辋川里方为之洼,圆为之沼,都与城河相通。大多数时候围以高垣,甃以水门。水门时启闭,可以容纳游船出入。那些达官贵人坐在船上,怀中抱着缔交院的姑娘,赏游风景。小辋川水边多种柳、桃、李、梅、芙蓉,或者造台观架在石梁上。

是一等一的好地方。

风景虽好,她却无心欣赏。

小姑娘带卞昭到了小辋川的温泉处,香炉里燃着梅子香,她折腾了一整夜没有睡,现在困意慢慢返上来了。丫头大概是退下了,卞昭泡在池子里,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
见她睡着了,有个人才从屏风后走出来。温季佐叹了口气,他轻轻把卞昭从水里抱出来靠在自己身上。少年分开她的腿,用温水冲洗g净甬道里的jgye,发肿的唇r0u可怜兮兮的,g涸的血渍又化开,落成几点红se在温季佐的手上。少年抿了抿唇,拿出了药瓶开始替卞昭上药。

他本以为,昨晚昭姐姐会认出是他。可她没有,不仅没有,还要用那种谄媚的语气同他讲话。温季佐的血直往头上涌,他气卞昭对别人也能张开腿,又醋做恩客的自己能见到她fangdang的模样。他巴不得在卞昭身上满满地留下自己的痕迹,让别人觊觎不了才好。

温季佐抱着卞昭轻轻地给她上药,她浑身上下伤痕累累,不擦药醒来怕是会受影响。温季佐没带药出门,这药还是老鸨给的,说缔交院里的姑娘都用着这个。他替卞昭清理g净身t,指尖挑着药涂到卞昭身上,一点点抹开。

温季佐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,他十一岁遇刺的时候,是卞昭保护了他。回到小红楼卞昭伤口没来得及处理便领罚去了,她后背的血滴滴答答汇成一小汪,在烈日下暴晒着。天气炎热,她伤口发了炎,卞昭生生晕倒在院里。

温季佐原本陪着她一起罚站,看到卞昭倒下去少年急匆匆地从小红楼跑下去,连沈晔拦他都没听到。

他那时力气还不够,却y生生一身汗地把卞昭背回了屋子。医官剪开卞昭的衣服,伤口深深一条,看着便觉得痛。医官清理好伤口,准备上药时却被温季佐拦住了:“我来。”他这样说。

少年彼时小心翼翼地把金疮药粉撒到伤口上的模样,和今日似乎差不了多少。

昨日不止一个觊觎卞昭的,一直同他叫价那个,是凛锋堂堂主的嫡长子,叫凌源。江湖人士都说凌源是个整日花天酒地醉生梦si的纨绔,但昨日他那一声,却暴露了这人的武功。

哪里是什么纨绔,分明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角儿。

卞昭要收集情报,免不了要和这人打交道。凛锋堂是游走在几国之间的镖局,交往甚广。这次凌源来缔交院,怕也是有目的。

少年想着,眉头皱得更紧,他替卞昭上完了药,给她披了件衣服,抱着她坐到榻上。少nv大概在做什么噩梦,脸se惨白,眉头紧皱,脸上没有一点血se。

温季佐轻轻握着她的手,放到脸侧亲昵地蹭了蹭,目光里有无限眷恋:他希望这时间再慢一点,再慢一点。让他只是温季佐,而眼前人也只是他的昭姐姐。

……

梅三本来是想通知小皇子回g0ng的,但他在小辋川绕了两圈,却迟迟不肯进去。青年坐在树杈上,叹了口气,他倒听说了那日的花魁是自己人,但主子这个做派却让他隐隐约约有些担心。

无论是线人还是暗卫,动情都是大忌。人一旦有了弱点,便会容易被c纵。梅三做暗卫太久,连自己真名都忘了,他没有什么包袱和过往,gg净净的,才安全。

但小皇子与这姑娘走得太近,总让人担心。他这时候便觉得,无人一起商量是件难受的事。排在他名列前的那二位,梅三没见过,据说是武艺超群,神龙见首不见尾。竹四没心没肺粗神经的样子也不像能明白这些的。岚五去了安宁城,昭六据说也被楼主带回去做帮手了,顺七顺八倒是懂,可两个人现在都去调查凛锋堂了,小九此刻大概在哪个犄角里逗猫。

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
他坐在树上,远远望见墙外面似乎有一群人围成个圈。梅三几下提气跃过去,发现是地痞调戏姑娘。

暗卫不能这样露面,他找了棵合适的树藏好,指尖连发三镖,三个人便倒地不起。梅三没打算杀了他们,不过打到脑后暂时晕过去罢了。

那姑娘家四处打量了一番,没见到恩人,朝着与梅三正相反的方位拜了拜,匆忙离开了。

花魁不用日日都出现在人们视线里,卞昭也因为第一夜留下了y影,不常露面。大多数时候她换上熟悉的短打,扮做gui公游走于缔交院各阁中打探关于那一战的消息。

但“书仙”姑娘越是不怎么露面,这群人兴致便越高,能够见她一面成了许多纨绔之间的谈资。主子也要求她保持不常见客的形象,更有利以后的情报搜集。

七月甲子夜,心宿二由中天逐渐西降,正是缔交院热闹的时候。卞昭扮做gui公,准备混进莺坞。莺坞的妓子更多,地位也更低贱,通常是没有什么才能又因家贫被卖过来的nv孩儿们在的地方,人b起小辋川要多得多,醉醺醺的客人与浓重脂粉气的妓子把卞昭拖回最真实的人间。

她端着几坛酒递给楼下赌牌的客人们,试图在只言片语里获得点消息。但是太吵了,大喊的男人们、叽叽喳喳的nv子,各类下流话混在一起让她直皱眉。

卞昭放下酒坛子,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,少nv不动声se地走出了莺坞,在亭台水渠转弯处回过头准备出手,遇见那人时却怔了一下。

“见过楼主。”卞昭跪下来行了个礼。

男人点了点头,示意她起来:“我见提酒的姿势像你,一路跟过来,果然没错。”

“还望楼主恕罪!”卞昭再度匆忙跪下,男人却摆了摆手:“我此番来又不是要你认错的,刚好遇见了,有件事得你去跑一趟。”

后来的史书记载:“七月甲子夜,兴圣g0ng西北有红光夜明,自地属天,若大烧火。飞焰炎赫,正当城西龙山上,直指西南,极望竟天。”

兴圣g0ng正是二皇子温仲韬的住处。

那日目击者众多,说兴圣g0ng紫气如虹,横绝火中,上冲北斗,延绵至三更。西北乾门有天子气这事逐渐在百姓口中流传开来,听讨论的语气仿佛二皇子才是那个正统王室,皇上以后肯定要把皇位传给二皇子似的。

百姓说说无妨,但听到有人心里却是来气。

午时有个身影回了小红楼,把承德g0ng大皇子的行为如实禀告。“他昨日见了三班院的人,前天又见了些文臣,怕是对军权有所觊觎。”沈晔点了点头,见小九yu言又止,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,随即开了口:“怎么了?”

小九是暗卫里排行最小的一个,长得也小,十二岁的脸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模样,平日最喜欢哄猫逗狗,却天生神力,九岁当年在生si门众多武疯子里y生生杀出来一条血路来,留在了这里。

小九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:“楼主,您说昭六进了暗阁,可……”可他天天在小红楼里,压根儿没看见六哥啊,他想切磋武艺都没人陪。

“有些事我让他处理,最近ch0u不开身。”沈晔喝了口茶,看着小九黑衣服上沾的猫毛:“你回去吧,出门前先把身上处理g净。”

少年应了一声,眼看小九就要在他面前择毛,沈晔觉得鼻子痒痒,挥了挥手,又下了命令:“出去择!”小九得令一般蹿出去了,男人r0u了r0u鼻子,打了个大大的喷嚏。他眉头一皱,又x1了x1鼻子。

有异。

小九蹿出去在院子里择毛,旁边拿着扫把扫地的男人倒不高兴了,提着扫把走过来,虎声虎气地开口:“小娃儿,我这刚扫完你就乱扔?”

小九抬头看了他一眼,也知道自己不对:“那我给您扫了。”少年微微一跺脚,内力顺着石头局面震开,那几绺择下来的猫毛被震成了一小撮落在那人脚下。

男人看了一眼:“娃儿年纪小,功夫却不错啊,和洒家切磋切磋?”

小九正愁找不到人切磋,听了这话眼里立刻亮起来:“好啊。”说话间他已经借着石桌飞起来,直直冲着那人下盘去。男人不慌不忙,顺势接过手边的扫把,耍得虎虎生威。本来扫g净的院子又因为两个人的切磋落满了树叶,沈晔从阁里出来,就看到落叶满地,两个人你来我往,但明显是小九被压了一头。男人看清了与小九对打那人,微微挑了挑眉:有趣。

再说卞昭,她大多数时候都扮做gui公混在人群中,初夜的梦魇渐渐被忘却,卞昭身上的伤好的很快,加之这一周那人也没有来过,她渐渐习惯了gui公这个身份。

但今日缔交院中据说有贵客,容娘催促她换好衣裳,就算不陪着过夜也要露个面才是。

她回到房间换好裙装,侍nv替卞昭梳好发型,g好黛眉,又细细抹了胭脂。眼含秋水,柳腰藕臂。“书仙姑娘,您这样子,不要说男子们见了魄散魂消,就是我们见了,也觉可ai。”侍nv最后替卞昭cha上一只步摇,对着镜子里的人夸赞。

只是她越夸,卞昭越是开心不起来,镜子里的姑娘漂亮温柔,却不是卞昭想看到的自己。之前带她沐浴的小丫头又带着卞昭去了听雨楼,有贵客一掷千金,想见美人一眼。

少nv微微皱眉,b起千金,她更想要些有用的情报出来。卞昭在缔交院呆了小半月,探听消息中江湖人士多次提到“海兰儿”这个名字。那不是人名,而是与蒙古交界处边塞的一个小镇子,人们频繁提到这个,不知是发生了什么。

听雨楼里已经有五六个妓子陪着了,最中间坐了两个男人,右边那个人她不认识,左边那个用面罩遮住了半边脸,下巴那颗黑痣却眼熟的很——二皇子温仲韬!

卞昭借着屈膝行礼,开始打量四周——大概两人真的只是来寻欢作乐的。右边的青年抬起眼来,看到是她,嘴角微微上扬了些。他长得颇为英俊,但却隐约透露着一丝邪气,一双上挑的凤眼里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
那人走过来将卞昭揽进了怀里,拇指抚0过她柔软的唇:“书仙姑娘果真容貌无b。”

她顺势靠在男人身上,头上的步摇随着轻笑颤动:“您过奖了。”

凌源还想再说什么,温仲韬却以一声不满的轻咳打断了他,少nv立即知趣地半跪在男人面前,眼角还带着一点泪光:“奴家浅薄,还请您恕罪。”

这温顺可怜的样子极大取悦了温仲韬,他藏在面具下的眼神闪过一丝心满意足,随即又被满满的贪yu填充。卞昭在温仲韬身旁坐下,被男人抱到了腿上,她的领口被扯开,隔着兜肚r0un1e着那一对浑圆。凌源眸se暗了暗,又恢复成刚才那一副纨绔的模样,与温仲韬讨论起押镖之事。

“这个嘛……”二皇子打量了一圈四周,把其他妓子都赶走了,又看了一眼怀里的卞昭,0了一把她的tr0u:“你乖乖的听话,本王保你荣华富贵。”

“书仙一定听您的话,还望大人日后多来看奴家。”面前婀娜的nv子举起一杯酒,服侍着温仲韬饮下,男人愈发贪婪,一边0着她的shangru一边同凌源说话。

卞昭被他0掉了一身j皮疙瘩,还要面不改se地喂这人饮酒。二皇子贪yu大,可惜不够机敏,贪财好se。迟早有一日要si在自己手里——卞昭嗅着那一gu令人作呕的酒臭,在心里暗暗想。

在卞昭与凌源的共同劝酒下,温仲韬终于醉倒在酒席上。青年望着面前人,似笑非笑,像是看透了她:“书仙姑娘原来不止生得漂亮,也颇有心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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