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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回-不告而别

 

翌日,月光本想找机会私下将昨晚目睹的情形问清楚,可是度假中心预定开发的土地,突然传来紧急状,特别部门陷入一片兵荒马乱,她自然也不可能闲着。

由於土地收购问题连连,状况不断,有几户人家联手起来ga0抗议,导致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肢t冲突,收购小组数人统统受伤挂彩,新闻闹得不小,身为建案负责人,黑田一臣自然得出面处理。

原本的住户si守家园不肯离开,就算他把补偿价码一再抬高,对方仍不屑一顾,甚至以生命威胁,坚持不走,打si不退。

事发突然,加上日本总公司催促连连,庞大的压力双面夹攻,黑田一臣忙得焦头烂额,连顿饭都没时间吃。

除此之外,裘俐来到台湾工作,昨夜突然登门拜访,她的脸se看起来很不好,最终却什麽都没多说;而月光不知何时又不声不响离开他家,他对这两件事耿耿於怀,却ch0u不出空也暂时没有心思管这些。

不是他不重视,而是目前糟糕的处境,让他没空也没资格考虑私事。

之後的大半个月,他三天两头往建地跑,亲自与住户交涉周旋,但全铩羽而归,失望而回。

接着,他被紧急召回日本总公司报告情况,免不了又被b0然大怒的总裁严厉痛斥一顿,说出重话。

「看来你是谈恋ai谈得忘了本分和任务!过两天我会让山下过去ga0定,你给我马上回日本,准备跟千穗小姐的婚事,你要是有异议,就给我滚出黑田家!」

黑田一臣错愕的望着父亲,咬紧牙根,喉咙像被扼住般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
「听见没有?!」黑田邦夫震怒咆哮。

黑田一臣眉心打了si结,彷佛被b到悬崖边,走投无路,进退两难。

「要是没有这个家的庇护,你还剩下些什麽!有哪个nv人愿意跟着你吃苦?你自己好好考虑清楚。」黑田邦夫冷哼,b喝道。

父亲的话很现实还有点市侩,可是黑田一臣明白,父亲说的是事实,唯有一点他觉得父亲可能错了……

也许真有那麽一个nv人,不在意他的身分高低,不在意他的家世背景,愿意和他同甘共苦。

黑田一臣脑海里浮现月光那张恬静柔美的脸庞──她拥有治癒的笑颜,在他失意疲惫时,可以搂着她柔软的身躯,感受她给予的温暖,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,从此,他的感情有了寄托,不再飘荡不定。

「我不会跟千穗小姐结婚,相信她也不是真心想嫁给我,这样的婚姻注定会是个悲剧。」黑田一臣抬头挺x,以低沉坚定的语气说道。

对於婚姻,他毫不退让。

「你……」黑田邦夫瞪大眼,不敢置信。

他最疼ai的儿子居然宁愿离开黑田家也不愿结婚?!这对他的打击不小。

「我会搬出黑田家。」黑田一臣的神情有点哀伤。「但是,你永远都是我的父亲。」

语毕,他向父亲行了一个鞠躬礼,然後毅然转身离去。

「一臣……」黑田邦夫只能懊悔的对着空气低唤。

这并非他想要的结果啊……

***

新石集团台湾分公司的特别部门,成立三个月便走马换将,执行长一职由日本总公司派来的山下一郎接任,而原先的执行长黑田一臣自从回去日本後,就未再出现。

月光很担心,很不安,不知如何是好。

她拨打他的手机无数次,都处於关机状态,完全无法得知他的状况。

她也问过野村诚治,请他代为联络,得到的答覆是他已经不在黑田家,没人知道他的下落。

究竟发生什麽事了?月光万分焦急,心乱如麻。

不久前他们才互吐情衷,还要她留在他身边,他怎麽可以无缘无故ga0人间蒸发的戏码?

他一个人去了哪里?为什麽不和任何人联系?包括她。

她在他心里,果然还是不够特别,随时都可以遗忘的存在,是吗?

月光不禁感到失望又失落。

为了打探黑田的消息,她接受野村诚治的晚餐邀约,此刻,她坐在对方车里,心思却飘到很远的地方。

「一臣不是小孩子了,他不会有事的。」野村叹口气,心疼的看着副驾驶座的昔日邻家小妹,安慰道:「他可能需要一个人静一静,想些事情。」十几年的朋友不算白当,总有一定程度的了解。

看来,他不采取行动不行了,继续保持沉默、逃避下去,大家都痛苦,不会快乐。

他也听说先行回日本的千穗小姐病了,不吃不喝,纤细娇弱的她又瘦了一圈。

很多人都以为她是婚事被拒才导致意志消沉,但他深知并非如此……

月光忧心忡忡,泫然yu泣。

「黑田总裁一向最疼一臣,不会真的和他断绝父子关系的,他们父子俩一时都在气头上,难免说些赌气的话。」野村诚治剖析道。「月光,等一下填饱肚子,回家洗个热水澡,好好睡一觉,一臣一定会出现的。」

想到心ai的男人不告而别,断开联系,不知道躲到什麽地方,过得如何?月光的心口就揪得好痛好痛。

泪水无声自她眼角滑落,犹如断线的珍珠,一颗接一颗掉个不停。

「唉──」野村诚治连忙递上纸巾,莫可奈何。

看她哭得心碎,他不禁联想起那个在日本卧病在床的小nv人,两者都令人心疼不舍。

两个x格截然不同的nv孩,一旦碰上ai情,都一样多愁善感,柔弱无助。

月光止不住溃堤的眼泪,像失去心ai宝物的小孩,哭得伤心yu绝。

野村诚治不再说话,只是静静陪着她,任凭她宣泄情绪。

至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,免得闷出病来。

一臣啊,你到底去了哪?

***

夏日夜晚,突然下起滂沱大雨。

月光把自己关在没有开灯的房里,窝在床上,双手抱膝,抵抗不断来袭的寂寞与凄凉。

她期待已久的手机铃声终於响起,划破黑暗与孤寂,她不假思索的接起。

「请问,是月光小姐吗?」

是个陌生nv人的声音,而非她朝思暮想的男人。

月光心倏地一沉,有所迟疑。「我是。请问你是?」

「你好,我是裘俐。」

裘俐?!这名字她听过不少次。为什麽裘俐会知道她名字和电话?月光的脑子乱得无法思考。

「喂?你在听吗?」裘俐唤了声。

「嗯,请问有事吗?」月光恍惚的回道。

「一臣现在在我这里,你要不要来见他?」裘俐的语气有点困扰。

月光的心口一凛,神情木然。

「我在帝悦饭店,房号是……」裘俐把地点告诉她。「一臣正在发高烧,你快来吧!我要去拍戏了,没时间照顾他。」迳自说完,她立即挂断电话。

有他的下落了!她应该兴奋狂喜才对,却是透过其他人联络才知道,他回来台湾了,而他第一个找的人不是她,而是那个他ai了很久的nv人……

一gu浓烈的酸楚侵袭心房,直b眼眶,月光的x口隐隐作痛。

那是理所当然。

他才认识她几个月,却ai了裘俐好多年,孰轻孰重高下立判。

即便如此,她……她还是狠不下心不去看他,不去挂念他,对他的思念是那麽浓烈,更胜翻涌的醋意。

抹去泪痕,月光跳下床钻进浴室梳洗,换上外出服,不忘将电子耳温枪、退烧贴片和药收进包包里。

她走到客厅,伍妈妈正在看电视。

「妈咪,我……我有事想出去一趟。」她的声音哭得沙哑。

伍妈妈觑了她一眼,了然於心。「今晚回来吗?」口吻好像在问她天气一般的平淡,没有发怒也没有质问。

nv儿长大了,相信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麽,当母亲的也不愿过问g涉太多,只耐心等着nv儿愿意亲口告诉她。

「……」月光无言以对。

「去吧!记得带伞。」伍妈妈温柔的叮咛。

「谢谢妈咪……」月光的泪腺近来格外脆弱。

出了家门,她搭计程车赶至帝悦饭店,直达裘俐告知的房间。

月光站在房门外,踌躇着按下门铃,没多久,裘俐便来应门。

「你就是月光?」裘俐打量着她,原来这位清丽柔美的nv子,就是让一臣即使在昏沉中仍念念不忘的对象。

他嘴里不停喊着「月光、月光」,起初她真的不懂意思,後来灵机一动,翻出他的手机,抓着他的手解开指纹锁,点选通讯录,果真看到有个署名「月光」的号码,她便立刻拨过了过去。

月光点了点头。眼前这个身材高挑、五官标致、长相yan丽的的美nv,不就是那晚,在书房和黑田一臣相拥的nv人?!

夜里私下亲密的拥抱,又只让她知道行踪,教人很难不胡思乱想。

月光沉重的心又荡得更低,醋意在x口翻涌。

「你来得正好,我该出门了。」裘俐敞开门,让她进去。

「他……是来找你的?」月光尽量克制自己的声音,却还是明显的哽咽。

「大概是吧。见到他的时候,他已经醉了。」裘俐约略说明。「我没时间跟你说太多了,有什麽话等他醒来你亲自问他吧,我得走了。」

裘俐像阵轻风般卷走了,月光还怔愣在原地,动弹不得。

直到一道难受的sheny1n飘来,才唤回她远扬的神魂。

她紧握着双拳,挪动沉重的步伐,朝床边而去。

加大尺寸的床铺上,黑田一臣闭着双眼,眉头紧皱,口中不时逸出痛苦的哀鸣。

见他这副憔悴模样,月光的心口拧得发疼,根本无法很心坐视不管。

她坐在床沿,伸手探向他的额头,那热度高得炙人却冷汗涔涔。

她从包包里取出温度计量了他的t温,三十九度的高温吓了她一跳。「怎麽这麽烧得这麽厉害……」

不知道裘俐喂他吃过药没?她着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,泪水氤氲了双眼。

伍月光,镇定下来好好处理!她对自己咆哮,让自己冷静下来。

深x1了几口气,她先用温水拧了sh毛巾出来,帮他擦拭汗sh的身t,再撕开带来的退烧贴片,逐一在他的额头、x前、背後,甚至手脚都贴上一片。

「唔……」黑田一臣吐着热气,发烫的身t动了下,睡得很不安宁。

「一臣?」月光握住他的手,轻唤他的名。「有没有感觉好一点?」

彷佛听到她的叫唤,黑田低哑地咕哝了声。

「要喝点水吗?」她把耳朵凑到他嘴边,想听清楚他说了什麽。

「月光……」

她瞪大美眸。他的声音气若游丝,但确实喊的是她的名字。「一臣,我在这里……」泪水充盈她的眼眶,心急如焚。

「月光……」

这次,他的声音大了些,她的泪水直接夺眶而出,直接滴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。

他还惦记她吗?那为何不去找她,而是来找裘俐?他一直都跟裘俐保持联络吗?他对她是否尚未忘情?

一连串的问号教她思绪纷乱,厘不清千丝万缕的头绪。

暂时收起眼泪,月光握住他的手,牢牢包覆住,注入满腔关怀。「一臣,一臣?我在这里,要不要喝点水?」

隐隐约约地,似乎听到朝思暮想的人儿的声音,黑田一臣挣扎了几下,终於勉强掀开眼皮,努力聚焦。「月光?」他的嗓音极度沙哑。

听到他的声音,月光又想哭了。

「你发烧了怎麽还喝那麽多酒呢?身t会ga0坏的!」他不懂得照顾自己,令月光又气又心疼。

黑田一臣的眉心ch0u动了下。「你真的来我身边了?」他的神志仍恍惚浑沌,分不太清楚是虚幻或现实。

「是我,我来陪你了。」月光将他的手掌放在颊边摩蹭,感受彼此的存在。「我请饭店送咸碗粥来,吃完我喂你吃药,等你稍微舒服一点,再去看医生。」她已经盘算好了。

黑田一臣若有似无的应了声,又陷入半昏迷状态。

月光叫了客房服务,点了一碗清淡的咸粥,交代尽快送达。

等待的空档,她又弄了几条温毛巾,顾不得害羞的褪去他身上濡sh及充满酒味的衣物,轻柔地擦遍他的身躯,再吃力地帮他穿上乾净的睡袍,让他保持乾净舒爽。

一顿c作下来,在充满空调的房间里,仍然出了一层薄汗。

处理完毕,她一直坐在床畔握着黑田的手,并暗中祈祷他能快点退烧。

没多久,服务生送来热腾腾的咸粥,月光把黑田一臣的衣服交给服务生,托饭店代为乾洗。

回到床边,她费劲的把高大的男人搀起,把枕头架高,让他靠着。「一臣,我现在要喂你吃粥罗。」她舀了一汤匙粥,细细吹凉,再送到他口中。

黑田一臣半眯着眼,缓慢吞咽咸粥,意识也在她妥当的处置下,稍微清晰了点。「这是哪里?」发烧得厉害,他的意识还有些迷糊。

月光黯下眼瞳。「这里是帝悦饭店,裘俐小姐的房间。」她说,心里刺痛了下。

「裘俐……」他若有所思。「她人呢?」

月光心窝泛疼,但还是有问必答。「她去拍戏了。看到我,是不是有些失望?」她自嘲道。

黑田一臣抚上她苍白的脸颊,不喜欢她妄自菲薄的语调。「你吃醋了?」他的喉咙乾哑疼痛,声音很虚弱。

月光的鼻头酸楚不已,抿着唇ch0u噎着。

「我总算扳回一城了。」黑田一臣试着扬起嘴角。「不能总是我在吃醋,这样我很没面子。」

「你先别说那麽多话。」月光任凭泪水在脸上蜿蜒。「你先把药吃了,再好好睡一觉。」

她很想把话问清楚,可是他目前的状态需要休息,病才会好得快。

黑田一臣没有反对,吞下退烧药,没多久又昏昏沉沉睡去。

月光则握着他的手,彻夜守护照顾,直到他高烧稍退,天也将亮,她才趴在床边闭目假寐。

炽热刺眼的yan光被挡在厚重的窗帘外,大床上的高大身躯轻轻动了下,随後缓缓睁开眼,适应光线後,黑田一臣环顾四周,退烧的脑袋恢复正常运作。

他侧首,发现他的右手被紧紧握着,趴在身侧的小nv人熟睡着,发出规律的鼻息。

他用左手撑起身子,在她的发鬓落下一吻,接着将脸埋进她的发丝,贪婪的汲取馨香。

她照顾了他一整晚,寸步不离,一道暖流滑过心底。

他知道,她会陪在身旁,专属他的莹莹月光,提供他温和柔软的光亮。

感觉到有个重量压在身上,月光悠然转醒。

趴着睡的下场,就是腰酸背疼……

「一臣,你醒了?感觉怎麽样?」怔忡数秒,她回过神连忙起身,殷殷关切道。

她本来只是想稍作休息,没想到却还是睡着了,她暗自感到懊恼。

黑田一臣冲她微微一笑。「我没事了。」他抬起她的玉手,放在嘴边亲吻。

他的触碰令她感到su痒痒的,心湖漾起涟漪。

她报以恬淡柔美的笑容,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感受t温,已不再烫得吓人。

他虽然仍一脸病容,不过jg神已经好很多,应该是真的没有大碍了。月光放下心头一块大石。

「想吃点什麽?我叫客房服务。」她管不住自己的感情,无论他把她放在心里哪个位置都无妨,她就是不能放他一个人,她就是想ai他、想为他付出、想关心他。

傻就傻吧,她甘之如饴。

「我想吃你亲手为我做。」黑田一臣凝睇着她未施脂粉的素净容颜,看起来那麽清纯无瑕,意外的诱人。

之前几次滚床单,他都没机会一睹她早晨醒来的素颜模样,这次也算小小偿了宿愿,不过,意义上还是不同。

「可是……」月光迟疑片刻,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,答应了他的要求。「那你得等一下子,我去买食材。」

这个豪华套房附有厨房,开伙不是问题。

「交代饭店准备就好,不必特地跑一趟,你可以再休息一下。」黑田建议。

「我喜欢亲自去挑选。」能为心ai的人做的,哪怕再小的事,她都想亲力亲为。「需要我帮你买什麽吗?」

「有。」黑田一臣捱近她,对她咬耳朵讲悄悄话。

听完,月光的脸上瞬间染上红霞。

「size别买错了。」他含着她的耳垂,几近tia0q1ng的叮嘱。

月光的脸蛋红透了。「我出门了,你再睡一会儿。」

过不了多久,月光手里提了个大袋子回来,先把东西放到厨房,再赶紧回卧室察看黑田的状况。

「东西买回来了吗?」黑田一臣已经漱洗完毕,下床伸展筋骨。

「嗯。」她把手中名牌jg品的手提纸袋递给他。

他没有接下,而是逗弄道:「不帮我拆开?」

他们都已经0裎相见那麽多次了,为什麽她还这麽容易脸红害羞?但也因为这点x1引着他。

「……好。」月光拿出纸袋里的物品拆封,那是在饭店的jg品店购买的名牌男用内k,他说非这个牌子不穿。「喏,给你。」她红着脸交到他手中。

黑田一臣噙着笑,收下贴身衣物後,顺势搂她入怀,亲了亲她的眉心。「谢谢,等一下我把费用给你。」

「不必客气了。」她只为他怦然心跳。「你去洗澡,我去煮东西。」

她发现,她好像老是在催他洗澡。

「我还是病人,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洗?万一我晕倒在浴室里怎麽办?」黑田一臣一本正经的对她说。

轰!血ye窜上脑门,月光羞怯不已,耳根子红得发烫。「一臣,别闹了。」她搥了下他的x口,乘机钻出他的怀抱,溜到厨房料理食物。

突然失踪那麽久,音讯全无,又突然出现在曾经ai过的nv人房间,却又若无其事的和往常一样对待她,态度甚至b之前更热情、更亲密。

是她的错觉吗?

纵有满腹疑惑,月光还是决定先搁置一旁,待他的身t完全康复再问也不迟。

看着她仓皇逃逸的身影,黑田一臣g起嘴角,觉得可ai极了。

他喜欢她的深情、敏感、羞涩、纯真,几乎看不见她的缺点。

离开日本後,他去了义大利自我放逐,不知道为什麽,他心底就是有一道声音催促着他成行。

走在熟悉的街道上,他想起的全是和月光发生过、经历的种种,他曾深ai裘俐的那段感情只剩零碎的片段穿cha其中,只剩追忆。

在义大利的那段日子,他强迫自己放空,刻意享受被思念折磨的滋味,一再反覆确认自己的心意,以及未来的人生规划。

首先,他可以放下豪门少爷的身分,不依赖父亲庇护、不受父亲的恩泽而活,他有足够的能力开拓属於自己的事业。

再者,他已经彻底放下对裘俐的感情,只当她是个熟识的友人。

最後,他可以独自走遍天涯海角,唯独心里有个牵挂,割舍不下──

伍月光。

盘踞他x口的一抹璨璨月光。

每个夜里,他渴望有她相知相守的念头强烈得几乎将他吞噬,无边无尽的孤单空虚笼罩着他。

终究无法抛弃这段ai恋,他早已深陷其中。

於是他回来了。

没有回到原先的大厦住所,那是新石集团名下的房产,也等於是黑田家的,所以他不打算再回去住,就住到饭店来了。

这个房间,其实是他订的。

他打算等全部安顿好,再亲自去找月光,给她一个惊喜。

至於裘俐,她初抵达台湾时,打听到他的住处,便去到他家找他。

再见到她,他没有任何心动,只剩下昔日相识的情谊,一记友好的拥抱,算是重修旧好,他和她提及了与月光的相识过程及关系。

昨晚,他和裘俐在饭店酒吧巧遇,一起浅酌了两杯,做了简单的交谈,仅此而已。

裘俐的婚姻很美满幸福,他也已经另有所ai,她送他的那枝刻着他的名字的钢笔,他早就毫无眷恋的扔了。

心境截然不同,这样的改变,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。

但他喜欢这样的变化。

他看似失去一切,却不会迷茫,更不觉得孤独。

这些事,他会慢慢说给月光听,他可不希望她误会他和裘俐之间还有什麽纠缠牵扯。

站在喷洒着温水的莲蓬头下,黑田一臣的思绪越来越清明,清明得甚至看见了他想要的未来──

他的未来,为厨房里正洗手做羹汤的nv人留了一个位子。

独一无二的位子。

***

洗完澡,吃完月光煮的整锅红萝卜排骨粥,黑田一臣恢复了t力,显得神清气爽。

用完餐,黑田郑重地向她道歉,不但澄清他和裘俐之间的清白,也主动解释他离开失联的原因。

听完他的说法,月光感x地红了眼眶。「你这坏蛋,我真的好担心,怕你出了什麽事……」

「对不起,让你担心了,我这不是完整无缺的在你面前吗?」

「明明就生病了。」月光嘟嚷。

「应该只是一时水土不服,不碍事。」黑田安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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