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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幕面具/不小心粘上脸的东西未 2bx x .c o m

 

——“所以,我们要不断探寻,不断抗争,选出只属于自己的那条‘诚’之道走下去!”

“若只牵涉到自己,你们恐怕还能忍。但若牵扯到你们无法割舍的人,那就另当别论了。”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,你微笑着道出关于那件旧事残忍的真相。

“即便我当时放过他,他下半辈子也无法忍受儿子随时可能知道自己过去的秘密这件事,才选择对我这个知情者拔剑——他拔剑是想告诉我,如果会因他的儿子感到良心不安,没资格说复仇。总而言之,虽然已经脱离‘逸津流’,他内里仍没有任何改变,若是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遇阻,他就是个连对自己儿子都能下狠心的冷血动物。”

“他故意死在你的剑下,是想让儿子走上和你相同的道路吗?”

“关于这点我也不知道……若真是如此,很可惜他想错了。”你收起伞,扫一眼已经抵达巷口整齐列队的真选组队员们,与土方一同踏上通往地下斗技场的阶梯,“这条路并不适合每个人,他的儿子从未怀疑自己是受害者,所以那些染脏双手的龌蹉事他根本就做不来……”

“走吧。”你驻足望向前方被万事屋和冲田总悟闹翻天的炼狱关决斗场,两手抽出武器,对身边目光变得坚定锐利的武士说道,“干这种事我最擅长,可不能让那帮家伙抢尽风头。”

“啊,说的也是。”

土方重新叼起烟,拔刀对跟在你们身后的队员发出行动喝令。

充斥着血腥杀戮和滔天罪行的地下斗技场,在土方率领真选组赶到后被永久关停取缔,老板被捕锒铛入狱,但躲在其后的真正黑手在整件事中从头至尾巧妙隐去踪迹,让你们没能摸到最大那条鱼的尾巴。

鬼之副长嘴上说完“这事要是殃及真选组你们就全员切腹”,与附和说到时要替你们介错的冲田转身离去。

坂田银时则立于雨停后的漫天晚霞中,将道信留下的恶鬼面具丢向高空一刀劈成两半。

“这东西已经用不着了啊……它不适合你了,在那边笑着过日子吧。”他浅笑着向对岸的人辞别,仿佛能看见对方脸上感激的笑颜,才感到这些天以来一直堵在心里的石头安然落地。

“该回去了。”你来到银时身后,抬手搭上他的背轻点两下提醒说。

接收到你的暗号,他从怀中掏出几张钞票,递向终于亲眼见到发工资雀跃不已的两个小鬼,故作满脸不情愿道:“这可是你们老大拼了老命才从那帮混蛋税金小偷手中敲来的,给我省着点花啊!”

“哦!谢谢老板!”神乐见钱就忘塑料同事情谊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抓过所有钞票,转头就跑,“太好啦!今晚可以下馆子吃到饱!”

“喂——!我的份呢?!”晚她一步的新八愤怒咆哮,在后面奋力追赶,“阿银不是说要省着点花吗!让你下馆子还得了啊!”

你目送两人彼此打闹渐渐跑远的背影,对身边懒洋洋挠肚皮打哈欠的废柴不留情面细数罪状:“你这黑心老板是多久没发工资了?雇佣童工还长期欠薪,听登势婆婆说房租也总要拖两个月才交……”

但他只是无视这段连珠炮,将刚与荼吉尼天人战斗完痛得酸涩的身体倚靠向你的身侧。

你差点失去平衡脚下一滑,额角瞬间跳起青筋,但不得不搀住他以防左侧腰新添的伤继续加重:“不是拿洞爷湖挡住了吗,真有这么严重?”

“只是个体格比较大的天人而已,一点事都没有。”一旦黏上就不想分离,他满足地眯起死鱼眼,这次给你的印象倒更像只银毛大猫咪。

你引着这猫咪回到它的住所,从壁橱找出医药箱,除掉衣衫上药包扎一气呵成。

“上次的伤才好得差不多,这回又来一个。”你边在水槽前清洗双手边气恼地嘟哝,“简直像仗着自己血条厚就乱来的玩家……还是不能复活的那种。”

“血条厚的勇者有惊无险顺利通关了,所以奖励是什么?”银时坐在沙发上穿回衣服,一只手臂吊在椅背后侧晃荡,转头笑问。

“一顿穷酸的晚餐。”你打开冰箱,艰难从一堆甜食和草莓牛奶中搜寻还能用上的食材。

他起身走进厨房,取来木桶开始淘米:“哪有让客人烧饭的道理。”

你专心搅打着鸡蛋液,没再回他的话。

在老师刚捡回他的那段日子,是你们俩和老师每天轮流烧饭,从未下过厨的小鬼在你们的指导下上手非常快。从那以后,你与他一起下厨时的任务分配总是井然有序。

你备菜,他烧火煮饭,直至今天这份默契也从未被忘却。

“看你这两天不计报酬地赶来帮忙,难道是想成为我们万事屋的老板娘?”银时系着围裙,在灶台前用油煎香气扑鼻的鸡蛋卷,随口调侃道。

“自私想给自己一点卑微的心理安慰罢了,我可做不到像你那样满口漂亮话说得冠冕堂皇。”你仔细片好猪肉,擦干净菜刀开始切姜丝。

“啊……是因为那件事吗?”从你的话中忆起什么,他不动声色问,转动锅铲给鸡蛋卷翻了个面,“那个在集市上卖天狗面具的人渣?”

那是肃清事件的两年后,你在市集上出手救下一个被官差们当街欺侮的男孩,却发现他卖面具的商贩父亲是当时带头对你母亲施暴的男人。

看着那用纯真笑容向你连声道谢的小孩,你犹豫了。

于是你趁那个男人支开儿子,来到他的家单独面谈。

你说让他道歉就可以原谅他,因为不希望看他儿子走上和自己一样的路。

可他却如此答复你:“真是廉价,你父母的贞操和性命,只要我向你磕头道歉,你就会原谅我吗?当然不会……能够赔偿人命的只有人命,只因为你害怕自己双手染血吗?”

“但我不能让他知道真正的我……老实说,很遗憾我儿子认识了你。”

“抱歉,这是我怎么也摘不掉的面具。”

他拔出短剑开始攻击你,但你已提前把自己的剑插在屋外阳台下的墙壁上,在你们缠斗着一起摔倒在阳台上时,你反手拔剑抵上他的额头,但最终也没能下手。

“动手吧……这是你的战斗,是时候该结束了。”

“我没脸再见儿子了……拜托。”

他拽着你颤抖的手把剑刺向自己的头颅。

直到这时,本来对“复仇”有着模糊概念的你,才真正看清自己所选的将是怎样一条道路。

那之后,自知什么也瞒不住的你主动向吉田松阳坦白了这件事。

“对不起啊,老师,我大概一生都摘不掉那面具了。”想起对方曾在墓前对你说过的话,你满心歉疚地回应道,“不过与你说的正相反,是一只羊戴上了狼面具。”

“但在面具之下的东西,我能看得很清楚,阿景有在好好践行与老师的约定,我很高兴。”他却如往常般眯眼笑着,温柔抚摸你的头。

“今后也请继续烦恼着迷惘着,为守护自己的灵魂而拔剑吧。只要这样拼命活下去,一定能等到良机的。”

“良机么……?”你喃喃道,仍沉浸在这段漩涡般的回忆中,同时斜眼瞥向身旁专注烧肉的银发天然卷,推测他也知道这件事大抵是当时又在后面偷摸跟踪你。

“没错,现在就是放调味料的良机!”擅自接上你的话,他抄起你混合好的料汁倒入锅中,对自己的高超厨艺沾沾自喜,“完美!”

你只得耸肩松一口气,凑上前去闻那蒸腾而起伴着姜的辛辣与味醂甘甜的肉香。

“怎么样?这些年独居生活没别的长进,厨艺倒是提升了不少。”他将烧肉摆盘后端上客厅中央的餐桌,在炉火纯青的厨艺展示后自嘲着向你邀功。

“嗯,我感受到了,但在家里囤那么多白糖是想开甜品店吗?”你抱来沉重的木桶盛好四碗饭反呛道。

银时抬手指向办公桌上方悬挂的「糖分」二字牌匾:“开什么玩笑!你以为那两个字挂在上面只是为了好看吗!这可是我们万事屋之魂……”

“那种随便的企业文化除了你谁会认同!不要趁机给枝川小姐灌输奇怪三观啊喂——!”这时,从玄关隔空传来眼镜少年的有力吐槽。

“你就这辈子和甜食绑定溺死在糖水中吧。”神乐牵着定春,嘴咬醋昆布口齿不清补上一刀。

“喜欢和老爷子腋下一个味零食的家伙没资格说我!”

“汪!”

你捧起饭碗惬意观赏这家三人一匹的日常打嘴仗:“再不吃就没菜了哦?”

“啊啊啊——!”他们整齐向餐桌冲刺,不忘互相把对方拦在身后。

连续不断的嬉闹声与饭菜香飘荡在夜晚的万事屋。

“今夜好像格外热闹呢。”

楼下小酒馆的老板娘对客人赔笑后无奈叹道,轻缓渡出一口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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