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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

 

「……」

「舒……」

「我……」舒歌咬咬下唇:「王爷,我不想,你,别这样。」

「舒,」瑞王捧起身下人的脸,凝视着,认真地开口,「舒,我是真的想对你好,为什麽你宁愿待在这里,也不愿跟我回王府?」

舒歌晶亮的眼睛眨了眨,定定望着瑞王:「我不想又进入另一个牢笼。」

「嗯,牢笼,」瑞王轻笑一声,「我真想做个笼子把你装起来,不再让任何人接近你,舒,岂今为止我只想做一个笼子,把一个人困在里面,让他时时刻刻只能陪着我,而我,也愿意与他一起待在那笼子里。」

你……舒歌缓缓地摇摇头:「王爷,我,不知道,再等等,等等。」

舒歌又是迷茫又是为难,湿漉漉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瞪着,唉,瑞王暗叹一声,真是……

「算了,我也说了不逼你,我瑞王府的门永远为你开着,不过,以後别再叫我王爷,叫我瑞,你记住了,」大手一捞,把那舒歌搂到胸前,再替两人牵好被,拍了拍,「先睡吧,刚才也把你给累了。」

「那王……」

下巴被一抬,那人眼中精光一闪,竟隐隐露出丝皇族的悍气。

「呃,瑞,」舒歌咽咽喉,还真是王爷啊,「你还不回去?」

「嗯,等你睡了我就走,乖,快闭上眼。」

舒歌略微挣了挣,那人越发的箍紧了手,唉,算了,就这样被搂着进入了梦乡,瑞王凝视着怀里的睡颜,轻啄了下那额头,便头靠着头闭上了眼,桌上的烛光忽明忽暗,照着那盆鲜黄也忽暗忽明……

舒歌戳戳面前的花,有点怔怔的,自从那晚後,那瑞王便日日跑来这里,白天与自己和小宫女打趣一番,然後走掉,到了夜晚再翻那窗户进来,先是搂着自己从头到脚吻个够,再抱着一起睡下,说是自己那里仍是有些伤着了,再休养几天才能再行云雨,舒歌脸一红,不知怎的,自己总是一开始挣扎抵抗,可到最後却迷迷糊糊的任他于取於求,也不知何时两人的关系变得如此暧昧,怎麽看都有点像私会情郎,夜夜偷情的感觉,舒歌脸上又是一热,那瑞王也凭是大胆,说什麽这里也是後宫,要是被发现……舒歌皱皱眉,看来那瑞王还真是不肯放过自己了,可又不愿轻易的跟了他,那样与在这儿有什麽区别,真是……心里一时竟有些恨恨的。

「主子,主子……」小宫女一脸恐慌的摇着想着发呆的舒歌。

「啊,什麽事?」

「快,主子,宫里的公公来了。」

咦,舒歌急忙站起就往外室跑。

「舒柴人,」尖细的嗓子透着丝阿媚,「恭喜了,皇上请舒柴人侍寝,舒柴人,准备一下跟我走吧。啊,侍寝,舒歌张了张口,面色惨白的立在房中……

「皇上,圣安!」舒歌屈了屈身,垂着头立在一旁。「嗯……」冰冷的声音仍是不形於色,端坐在椅上的身影如雕像般一动未动,只是微颔下首,便再无动静,一时间便这样静悄悄的,彷佛凝住似的压抑。呃,这是什麽状况,领人的公公咽咽口水,还从未见这样的,以往的妃子一见皇上不是千娇百媚便是使尽浑身解数,可这个舒柴人进来後只请了安,就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,难不成还让皇上来侍候他,咳咳,「皇上,奴才告退了。」

「嗯,下去吧。」

宫人看了眼舒歌便躬身而退,只是在心中暗摇了摇头,这舒柴人,还不好好把握,出不出头就看今儿了。

「舒柴人,」美丽的皇帝微一挑眉,沈声唤道,「该不是你不知怎样侍寝吧。」舒歌一屈身:「皇上恕罪,臣下不知,不懂伺候,不如贵妃娘娘贴己侍人,望皇上恕臣下愚笨。」哦,皇帝抬眼盯着面前谦恭的人,起身坐到了床沿,怎麽这个男妃每次见到自己都这样,现在还搬出了其他妃嫔,真是……心里陡的非常不满:「你过来,替朕宽衣。」

舒歌缓慢的上前,解下明黄色的外衣,除掉了里面的中衣,只留下最後一件里衬,垂下手,无意识的瞪着地上,等待皇帝的下一个命令。皇帝两道好看的眉毛渐渐聚敛,这个男宠难道从未侍候过自己吗,难道宫里也没教过吗?皇帝的耐性向来不多,皇帝的地位也不能忍受遭到冷落——冷落,就是这种感觉,从这个舒柴人一进门就谨慎沈默,就没有半点一个妃子迎接帝王的喜悦及期盼,好,很好!

声音微扬:「全部脱掉。」舒歌一顿,终於,要来了吗,想起那个粗暴的夜晚,想起那个对自己越来越温柔的瑞王,瑞,心里暗叹一声,褪尽了皇帝身上最後一件衣物,一具和自己相同的男性躯体呈现出来,和美丽的容貌一样,这具身体也处处透着养尊处优的特质。舒歌怔怔的,依照上次的经历,接下来该轮到自己宽衣了。

舒歌头皮一麻,面前的皇帝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一扯,再狠狠地一推,舒歌便整个人趴在了床上,仅除下了裤子,皇帝便对着那下面的入口冲了进去,啊,舒歌浑身一僵,十指紧紧扣进了身下的被褥,细汗微微的冒出了额头,瑞……不知怎的,心底就浮上了一张与背後略微相似的面容。

哼,身後的皇帝渐渐皱紧了眉,美丽的容貌慢慢难看起来,怎麽这麽难受,那入口,又紧又乾,全力抵抗着自己的进入,只进去了前端竟生生作疼,宫里不只他一个男宠,平日里也碰过其他的,可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形,换了那些人的,早就事先自己准备好等着承欢邀宠了。

不信今天就这样,伸出手指到那柔软处,慢慢的勾住往外掰开,一使劲又往里推了几分,啊,舒歌伸手一挥,抓住了床头的柱子,五指松了松便又紧紧握住,微微颤动着有些扭曲,那个地方,那个被那人呵护的,强忍不碰的地方,大概,伤了吧,舒歌竟有些失神。

而身後的皇帝也是难受万分,心里怒气慢慢升起,真是……该死,兴致已慢慢褪却,兴奋与慾望,已渐渐消散,偌大的空间,炽热的气流依然在搅动,只是,悄悄地,渗进了丝丝异常,缓缓的,退出了舒歌的身体。

皇帝冰冷的、美丽的眸子升起一丝怒气,从来没有遇到如此不甘心情愿的,从来没有在龙床上如此败兴的,从来没有,一哼:「你……好……」抬起脚,狠狠的,用力的朝面前的胸膛踢了过去,一记闷哼,舒歌滚落在地。

舒歌眨了眨眼,有些湿意掠过,斜撑着身,再眨了眨,那是什麽,那火红的,娇艳的,是……花吧,花,今天过来的匆忙,忘了吩咐小宫女浇花,应该不会枯掉吧,皱皱眉,缓缓躺了下来,抚了抚胸,没事的,歇歇就好,歇歇就好……

「来人,净身。」

门外的宫人立刻进来,看了看地上的身影,有些诧异,有些同情,平时皇上再不中意哪位妃子,也至多赶走或打入冷宫,弄得这样狼狈的还是头一次。倒水,擦拭,一阵忙碌,忽的,匡啷一声,好像金属着地的响声。

「皇上恕罪,奴婢不是有意的。」

「嗯……」皇帝的声音比平日更阴冷了几分,「侍君不周,拖出去,杖刑二十。」

啊……「皇上恕罪,恕罪啊……」

渐行渐远的哀叫打在每一人心上,今天是大凶之日吗,战战兢兢的小心着手上的工作,生怕下一个倒楣的就是自己。

皇帝睨了眼未动分毫的舒歌,装聋作哑吗,突然一阵烦燥:「行了,更衣吧。」

一阵沐浴後的清香飘到舒歌跟前,「舒柴人,你可知罪?」舒歌一动,撑起身:「臣下……侍奉不周,请皇上……咳咳……」捂着嘴,略显痛苦的揉了揉胸,面前的皇帝心里微微一动,直觉有那麽一瞬软了软,随即想到这个男妃,这个每次见到自己都未有过献媚邀欢的人,帝王天生的戾气就冲了上来:「那麽,舒柴人,就在这跪一晚吧。」

「谢……皇上,咳咳。」

「嗯,你可要跪好了。」转身便躺回了柔软的龙榻。

舒歌慢慢直起了腰,挺了挺背,静静的,跪在当中,香炉里的轻烟嫋嫋绕绕的,淡淡的,轻轻的,犹如轻沙般笼在了房中的每一处。床上的皇帝微侧了侧面,望着低低垂下头的舒歌,凌乱的头发几乎遮住了整个脸,看不太清那上面的表情,只看到那挺得直直的背脊,那有些散乱的长发和那赤裸的下身,眼神暗了暗,不由自主的凝视着这道身影,久久的,久久的……

天色微亮起来,虽然不十分明显,但仍有缕缕晨光透了进来,床上微一抖动,美丽的皇帝睁开了眼,不知怎麽的,晚上睡得并不好,总是有点迷迷糊糊的,有时一个惊醒,习惯的侧头去望望那个跪在房中的身影,好一会儿才又睡过去,想着又回过头,经过一晚,那背脊稍微弯曲了些,头也垂得更低了些,终於受不住了吗?

「舒柴人,你可以下去了。」

嗯,舒歌动了动,觉得有些晕眩,有些疲累,刚才是叫下去了吗,那麽,自己就可以走了吗?

「谢……皇上。」嗯,好乾,抿了抿嘴,终於解脱了,真好,抬起一条腿,啊,不行,这脚伸都伸不直,不会是废了吧?

「怎麽,你还不想走吗?」彷佛知道他的处境似的,有意的带着几分讥俏。

「不是,只是,臣下的……有点站不起来。」

哦,皇帝顿了顿:「那就爬着出去吧。」

「谢……谢皇上。」

舒歌勾过那团扔在地上的衣物,裹了裹,幸好,外衣够长,一步一步,缓缓的爬着出去。身後那双美丽的黑眸定定的,望了很久很久,才收回了目光,朝着外面沈声唤道:「来人……」微一顿,缓缓又张了张:「传御医。」

舒歌一路爬过精致的走廊,转过回廓,直到看不到那道门,看不到任何人,才瘫坐在地上。这一段路可真辛苦,尤其是胸口那里,那气好像还没完全缓过来,慢慢揉了揉,那一脚就以为魂魄分离,要去见爹娘了,舒歌不禁苦笑,真在那时断了气会怎样,还有,他,会怎样,瑞……

唉,他这些天日日到自己屋中,不知昨天有没有去,恐怕见自己不在早就走了吧,抬头向四周望了望,那里有个水池,可以洗掉这一身的狼狈,捧起水,拭了拭脸,缓缓拉开衣服,望着胸口那有点泛着紫色的痕迹,轻轻一按,嗯,竟然没伤着骨头,是皇上留了几分情面吧!

只是有些淤青,应该过些天就散了吧!又掬起一捧水,擦掉满面的酸涩。慢慢的朝住处走去。天色还早,悄悄的开了门,再悄悄进了里室,痛苦的身体瞬间被搂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。

「舒,终於等到你了。」

舒歌一下放软了身体,斜斜的靠在背後,从未有像现在这样,感到这个怀抱是那样的温暖,那双环住自己的手,是那样的有力,那样的安心,闭上眼,如果就这样永远的靠着也好。永远……奇异的情愫缓缓升起。初升的朝阳透进窗内,柔和的笼罩在屋里,也笼住了两个偎在一起的身影。

「舒,」瑞王轻咬了咬怀里人的耳垂,「昨天我一来就听说你被叫去侍寝,於是,我就坐在这里等,想着你在别的男人的床上,想着你的身体正在被别的男人看着,可我什麽都做不了。」瑞王咬了咬牙,自己这一夜无数的心焦,无数的愤怒,甚至冲动的想闯入寝宫,可最後什麽也不能做,只能在这等着,心是前所未有的无奈。

「舒,我还从未如此挫败,如果他不是皇上……」怨毒的眼神一闪,环住的手紧了紧,却引来一记痛哼,舒歌眉头一皱,胸口阵阵犯疼。

「怎麽了?」瑞王扳过怀里的身体,发觉眼前脸色青白,很是憔悴难受的模样,心里格登一下,「你,和皇兄,一晚上……」

「没有,」舒歌摇摇头,「只是,我冒犯了龙颜,让皇上给罚了。」

瑞王心里舒了一口气,接着又一紧:「罚了,罚什麽了,你这性子应该不至於去惹皇兄。」

「嗯,」舒歌拉着瑞王的衣袖,略显疲态,「我很累,想躺一下。」

瑞王揽着便轻轻放倒在床,看见那人始终皱着眉,一只手无意识的按在胸口处,又说被皇上罚了,难道被用了刑,心里一慌,就要去掀那衣襟:「舒,你心口不舒服吗?」

「没,」连忙按住领口,舒歌望进那双焦急的眸子,不想让他看见心上那片乌紫,「只是刚才走急了,有点喘。」

哦,瑞王眉一挑,这个人,连说谎都不会,抬起渐渐垂下的头,上身一倾,便吻了上去,探进已微微开啓的唇瓣,去勾住了另一条,细细的吮吸,啃咬,忽的气息一热,缠绕变得激烈起来,唉,舒歌暗叹口气,经过昨天一晚,觉得这吻变得不一样了,变得甜蜜了,这心尖好像都在颤动,这心底好像就在向往,就在期盼……

手搭上了对方的肩,不像以往的那样回避,放松了身体往上方靠了靠。唇上的温度一下退了开,双肩被往後扳了扳。瑞王看着眼前的那片乌黑,如同丑陋的怪兽般嵌在胸上,也刺入了自己的心里,尖锐的,重重的,戳穿着自己的心脏,狠狠敲打着,连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
颤抖的,轻轻的触了一下,立刻的,引来这片肌肤瑟缩了一下,这个被自己抱在怀里呵护的,好好的身体,仅仅过了一晚就伤成这样,皇上……墨黑的眼眸,变得更为幽深,渐渐的眼中的阴戾缓缓流转:「舒,很疼吗?」瑞王手上放得更为轻柔,熟练的摸出一些瓶子,清清凉凉的膏药,细致的涂抹在了那上面,「舒,跟我回王府,」不容置疑的,强硬的,「只要跟了我,没人再会对你这样,哪怕,」眼睛眯了眯:「哪怕他是皇上。」

舒歌沈默的低下眼:「还是,再等等吧。」

「等,为什麽,你……」

「主子,你在里面吗?」小宫女疑惑的声音在外间响起,「宫里有御医来了。」

御医,怎麽会来呢,舒歌起了起身,瑞王已沈声应道:「进来吧。」

「你,」舒歌有些惊慌的,他这是干嘛,非但不避嫌,还大刺刺的坐着,说什麽自己也是皇上的妃嫔,现在却跟皇上的弟弟在内室待在一起,可是大大的不妥。

「瑞,你快走。」

瑞王对着眼前有点无措的人一笑,身子更加挨近了些,执起一只手就紧紧握住。两个人已登入内室,先是一愣,料不到堂堂瑞王会在这,接着拜了拜便走上前:「皇上吩咐老臣来看看。」

瑞王握着舒歌的手紧了紧,皇兄召来的吗,嘴唇慢慢地抿了起来。老御医望着泛着青白的舒歌,今天一大早就被皇上召来,虽然还是一向的淡然,可仍是不经意的透出一丝急迫,本以为是哪个宠妃,可这简陋僻静的地方,还有这躺在床上的男人——原来是个男妃,怎麽也不像那正受宠的,但那皇上还让自己看完後必须回禀,还有这瑞王怎麽也在,还有……怎麽紧紧拉着这位男妃的手,微一斜头,便对上了锐利的眼眸,冷冷的盯着自己,心里一跳,赶紧仔细诊断起来。

「呃,还好,没事,只要好好用药及休息就可以了。」

「没事?」瑞王扬了扬下巴,「都乌了一大片,你可要看仔细了。」

哎,御医擦了擦手:「幸好没伤着筋骨,这淤血只要散了就好了。」

「是吗,那你可要好好的用药了。」

舒歌捏捏握着自己的那手,转头点了点,客气的:「有劳了。」

「那老臣告退了。」

嗯,瑞王冷冷的看着退出去的那道身影:「你也在这宫里待了很长时间了,该说的说,不该说的就别说。」

啊,御医打了个突,一躬身退了出去,还是快点走吧,皇上那儿还等着呢。

※※※※※

华丽的寝宫宽敞明亮,皇帝穿戴整齐的坐在椅上,自己也不明白为什麽召了御医来,也不明白为什麽要在这里等着,只是,那样用力的一脚,不会,太重吧,哼,但那也是他自找的,朕是皇帝,还降不了一个妃子,随即又皱皱眉,端起旁边的茶抿了口。

怎麽还没回来,要看这麽久吗?低下眼看着乾净的地面,那垂着的头和直直的背脊,彷佛就在跟前,隐隐的抗拒并不像外表般的恭顺,看来这身下的性子挺倔的啊,还有那场未完的性事,在这种情形下,那具身体仍让自己有了情慾,呵,嘴角弯起一个弧度,很新鲜,很有趣,很……手指缓缓的敲打着桌面。

「皇上,这早朝……」

「嗯,等等。」

旁边的宫人垂下头,皇上对朝事一向很严谨,今天这是……

「皇上,」御医跨了进来。

「嗯,怎麽样了?」

「胸下出了一大片淤血,恐怕要过些日子才好,不过只要散了就没事了,其他的没伤着。」

哦,皇帝点点头:「那就好好的用药吧。」

「是,臣下告退了。」

皇帝淡淡颔了首,没伤到骨头,应该,还好吧,舒了口气,那麽,该上朝了,站起身便往外踏了出去。原来这皇帝真的在等自己啊,如果没有看错,刚才那一闪而过的焦急,和瑞王同样的一句好好用药时的语气……御医只觉得有些头晕,眼前浮起刚刚看到的一双握在一起的手,唉,这宫里的事……

舒歌望着没一会就迅速堆满了一桌的药物,遣退了小宫女,对着身前的人影有些埋怨地:「你刚才怎麽也不回避一下,要被说出去怎麽办?」

「那有什麽,」瑞王洒然一笑,「那样更好,我就马上向皇兄去把你讨过来。」见舒歌又沈默起来,不觉也有些烦躁:「我不明白你在坚持什麽,明明感觉得到你对我也有意,呃,可别不承认,」欺上前扣住舒歌的下巴,「否则,你看我的眼神不会越来越温和,不会常常注意我,不会在我怀里越来越心甘情愿。」

舒歌扭了扭身,感觉对方的手伸进了衣服里:「别,你又要干嘛?」

「嘘,我在给你上药。」

上药,舒歌皱皱眉,上药需要那样暧昧的在胸前抚来抚去吗,嗯,现在居然已向腰间摸去,抓住那处蠕动:「别,我自己来。」「舒,」瑞王轻易的按住,「依着我以往的性子,你早就被要回了王府,但我忍到现在,不为别的,只为想要尊重你,想要你快快乐乐的,因为你是不同的。」瑞王撑开了手中的五指,与之细细相扣:「那次抱你时,我就说了自己的心意,难道你还不相信?」

舒歌愣愣的:「你,对我是真的吗?」

瑞王定定的凝视着:「当然,上次我都说过了,如对你只是一时兴起,那麽,我不会费那麽多心思,在得了你的身体後,也不会再那样小心翼翼的对你,在听到你去侍寝时,不会忌妒得想要去剐了那个男人,在看到你伤成那样後,不会心痛的像是被人刺穿了五脏六腑,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上了你,所以,放心的把你自己交给我吧,」微一顿,在那已有些红润的面上落下一吻,滑到耳际,轻轻一舔,「我爱你,舒。」

舒歌一震,爱,爱我,这是真的吗?是真的吗?那样的、努力的抵抗着这个男人的所有,抵抗着他越来越浓烈的情感,抵抗着一切的示好,以为自己很坚强,可毕竟也只是个普通人,孤单的,寂寞的滋味其实很难受,很可怕,一直一直都在渴望,都在期盼,能够去爱,能够被爱是最温暖,最幸福的吧。

深深吸口气,我爱你——好奇妙的三个字,好有力量的三个字,一下子,重重的,狠狠的,紧紧的拽住了自己,再也跑不了了,再也逃不开了,纵然,这个男人以前伤过自己;纵然,这个男人以前那样对过自己,但现在,现在,那双黑亮的眸子里盛满了自己的影子,那双黑亮的眸子里也只有自己的影子。

久久的,久久的,温馨的,深情的气息,在两人身上流转着。

「我相信,相信,」舒歌微微笑着,很灿烂,很动人,「但是,现在还是不跟你回王府。」

「为什麽?」

「你该知道这里的规矩,当柴人的,入宫四年还未向上升至一级,便可出宫,」情愫悄悄升起舒歌的双眸,「还有几月,我便到时间了,所以,我想自由之後,再一个人,亲自走进你瑞王府。」

瑞王凝视面前温和的眼睛,他这是算应承了自己吗?算是回应了自己吗?满满的情思翻涌着上来,缓缓流至四肢,百骸,最後集中到那颗心间,胀胀的,酸酸楚楚的,原来,得到爱人的回应是如此神醉;原来,能两情相悦是如此的愉快,难怪多少人为了一个情字能颠狂痴傻,犹如现在的自己,只想紧紧抱住眼前的爱人,就这样什麽也不想,什麽也不做,两人静静的守着,相伴着过一生,是何等的幸福,何等的满足。

「舒,」长长叹了口气,轻轻吻了吻那眼角,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,你在说你喜欢我,你在说你要以自由之身,再心甘情愿的进我王府,我好高兴,真的,好高兴,我从未想过两个人相爱会如此美妙,现在就算让我用一切去换我都愿意,所以,我更等不及了,」环着舒歌的手渐渐收紧,「我怕夜长梦多,」忽然半是调笑的捏了捏下巴,「我的舒这麽好,要是被别人抢了去了怎麽办?」

舒歌不禁苦笑:「抢去?也只有你才会喜欢上一无所有的我,何况,」眼波流转,「这人心,是随便抢都抢得去的吗?」主动倚向旁边的肩膀,「听我的好吗,我想自己做一次主。」

「舒,」瑞王暗叹一声,你都不知道,不知道我恨不得你现在就进我王府,就从此後能日日夜夜陪着我,谁也拿不走,动不了,谁也不能……

「舒,你快睡一下吧,我都忘了,你伤成这样,还逗你说这麽多话。」

嗯,舒歌闭上眼,刚才被又抹又吃了那麽多药,不愧是宫里的东西,只觉胸口凉凉的,好像已没那麽痛了,倒是疲倦的很,只想睡过去,当下拉着瑞王的手,安心的躺下了。

瑞王牵好被,凝重的端详着:你不明白,舒,今次皇兄对你的态度……黑深的眼变得锐利起来,不管怎样,我都不想再放你在宫里了,所以,还是去直接把你要过来的好,这是为了我俩,任何人都不能阻挡,这皇上也不行,哼,霸气渐渐浮上,这大良一半的江山还在我手里呢!

出到外室,便向着宫里那方行去,皇上……阴戾之气缓缓笼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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